不过袭人找上门来的说辞,却像是告诉他们,迎春没有看花眼,并不是空欢喜。
“我肯定见着二爷了,可是那天来看戏的人太多了,我就叫小丫头追出去看,自己招呼了一下客人老爷们,回头就不见了二爷的影子。”袭人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戏班子要招待的“客人老爷们”是什么些人,众人不至于不知道,蒋玉菡夫妇两个得怎么招呼伺候那些人,他们也不敢猜测,自然不忍心责怪袭人为了招呼那些人耽误了找宝玉——何况,如今袭人又算他们家什么人呢,便是全然袖手旁观,也没人能说她什么。只是袭人自己舍不得昔日的情分罢了。她如今全然仰仗着蒋玉菡过活,蒋玉菡的出身,王夫人是顶顶瞧不起的,便是如今,他的营生也不足为官家挂齿,然而虎落平阳,去年年底的时候贾家也受过蒋氏夫妇的接济,如今也只得好言劝袭人道:“你是顶好的,是我们对不住你,如今虽然我焦虑宝玉,却也实在不忍心见你也跟着伤心忙碌,若是因此让你们夫妻生了嫌隙,就更过意不去了。”
袭人低下头,眼眶微红,半晌才道:“我们家老爷也是受过宝二爷恩惠的人,他一直是支持我寻宝二爷的。”
这话倒是说得王夫人老脸一红。蒋玉菡就是昔日忠顺王府的琪官之事,怕折了袭人的面子,谁也没放到明面上说过,但谁不心知肚明呢?他从前委身于人的过去,对一个如今自立门户、娶妻立业的男儿来说,还有些不堪,和宝玉的“旧相识”,也不是多好听的事。而且真的说起来,当年忠顺王府的长使来荣国府寻人,也不过略威胁了一句,宝玉便把蒋玉菡藏身的地儿交代了,实在算不上有情有义。
忠顺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有所耳闻,蒋玉菡逃出去的行为已经彻底惹恼了他,被抓回去后会经历什么,也没人敢猜。袭人是个丫头,不大懂这些事也罢了,王夫人等却是不好说别的。
宝钗轻声道:“二爷这样,倒像是在道别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个不大的屋子里,却像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还叽叽喳喳、七嘴八舌地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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