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再没法像从前那样,成为各位命妇大显神通的场合。连能出席的几个贵妃、王妃都小心翼翼的。太后没有露面,只在席间派容袖来赏了忠敬王妃,但皇后并没有要开口解释她缺席的缘故的意思,其他人自然也不敢问。忠敬王妃早就听说了太后病重的传闻,倒是有些担心——他们家明年嫁女儿娶媳妇凑到一块儿去了,要是太后有个什么好歹,又要耽搁几年,但眼下没一个人开口,皇后又与太后实在说不上关系好,怕得罪皇后,到底忍下了。
皇上与臣子们歌酒正酣,后宫这席却鸦雀无声的,往常长袖善舞、能说会道的几位王妃、夫人们略说了些助兴的话儿,便也不再言语,好在皇后想起了什么,提醒了一句:“明年开了春,又是科考,又是选秀,少不得你们忙的,如今过年在家里,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又叹道,“你们家的女孩儿们,我是不担
心的,但是男孩儿们,可要争点气,都是簪缨之族,躺在老祖宗的功劳簿上吃老本可不行。先头昌平公主随老藏王来京里给先帝贺寿时设宴,最后拔得头筹的竟是个女儿家,太子回来的时候,脸都气白了。本宫劝他说,这武功不成,念书总要有点样子,到时候就看你们家的儿郎们大展身手了。”
昌平公主设的那个宴席很是轰动,最后那匹宝马的归属也是让人目瞪口呆——哪怕是林馥环的大哥得了那马,都不至于那么打席上子弟们的脸。东平、南安王府如今是没法来了,西宁王又称病,北静王妃到底年轻,只觉得皇后这话夹枪带棒的,似乎在讽刺他们这些人家,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眼珠子转了转,觉得没必要为了这事儿出头,便安安分分地坐着。
皇后见北静王妃安分,也叹了口气,想道:“我为难她做什么呢?说到底,北静王做了什么,她一个妇道人家,难道能插手?他们朝廷上的事,又与我有什么关系。”便也不再说下去了。
黛玉平日里并不大研究这些人情世故,但她天生敏感,方才皇后话里有话,一瞬间宴席上的剑拔弩张她都察觉得到,一时也不知自己该不该劝一劝,幸好北静王妃并无出格之举,皇后也不曾继续说下去。她微微悬着心,又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宋氏,只是这宫中规矩严明,宋氏与她隔着许多坐席,况婶娘从不是个喜欢在这种场合出风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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