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倒是有心替姐姐辩解几句,可她到底只是亲戚,又有岫烟和薛蝌的亲事在,不知道该说什么。馥环看在眼里,倒也猜得出来这家矛盾根结何在。
这一家大房为长、二房为幼,但从贾母开始,便长幼不分,当家理事的是二房的太太,原先还有个凤姐作为制衡,如今凤姐没了,看起来仿若全是二房在管事。大房自是不服,可他们一来德行有缺,二来本事不足,也只能从中挑拨罢了,如此一来,二房也落个不好,他们才觉得解气。
这倒也是难事,宋氏正在犯难,韵婉道:“母亲替他们家着急做什么?横竖他们养了妹妹一场,我不信三伯伯是一点表示也没有的,他这人连对素未谋面的远亲都想到了,怎么会在岳家失礼?虽如此说,到底有养育之恩在,不管他们家如何,我们替妹妹把人情还了,也省得以后有别的说法。既然这样,当着这一家子的面,该给多少给多少,明明白白地说清楚了,这是谢谢老太君养育妹妹的。至于他们家怎么分,母亲又何必在意?”
馥环被她的话逗笑了:“嫂嫂说得有道理,不如就按她说的办。”
宋氏嗔怪道:“原是看他家支撑得艰难,想帮一把的,按你们说的做,那不是反成了添乱吗?”
“母亲难道看不出来?”韵婉反问道,“他们家到现在这步,跟谁想害他们、谁想帮他们都没关系,就是他们自己把日子过成这样的?”
贾赦、贾珍,还有贾芹之流犯下的事儿,这家人当真是一点也不知道,当真无人可管?凤姐放了这么多年利子,真是一点风声都没流出去?公中亏空了这么些年,一家老小当真浑然不觉?俗话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就是没有这次抄家的大祸事,他家也得活得七零八落、家破人亡的。只是如今把错都推在那几个人身上,好像自己不过是被连累了罢了。宋氏道:“虽然如此,人家活得不明白,我们不能做糊涂事儿。”遂盘算了一番,差人回去问林滹的意思。林滹因打听到陛下念及贾府世代功勋,赏银一千两,于是在心里暗作比较,封下五千两银子来,亲自送来贾府,只说当年老太君对黛玉有养育之恩,这些银两权作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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