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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橘原并不敢想什么官司的事儿,只求能把迎春的伤治好就行了,待回了孙家,听说迎春已经醒了,还迷迷糊糊的,赶紧请李太医去看,李太医却道不好,说迎春身上的伤不提,脑子里有淤血,若不尽早医治,恐有性命之忧。
荣国府素来优待有资历的下人,迎春又是个懦弱的,她奶娘在荣国府里这么多年,除了后来赌博被赶出了大观园里,何曾受过如今的委屈?迎春又毕竟是她的奶水喂大的,再没良心也要心疼的,听绣橘说了宋氏的话,又见迎春还讷讷地不肯动弹,当即怒道:“你就没有半点眼力见识么?人家林家就是不肯收你,你都该扒着门框不要走,何况如今人家主动开口了?留在孙家干嘛?是指望着老爷回心转意,还是就情愿活活被打死?是不是还要带着我们一起被打死?我可是宁愿去林家吃糠咽菜,做最下等的粗活,也不愿意待在这儿了!”
迎春本就是个没主意的,听到奶娘这么骂,又听李太医把自己的病说得这么重,倒也惜起命来,半推半
就的,也就打算跟着崔云启走了。
那孙绍祖闻讯却赶过来,骂道:“真当自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了不成?还是以为我孙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要走可以,把你老子欠我的钱还了,还有你在这儿住了这几个月,吃的穿的用的难道不是我孙家的?一并还了!”
崔云启早就知道这孙家是个不讲仁义道德的,却没想到他无赖至此,当即怒道:“你说欠钱就欠钱了?借据何在?难道荣国府不曾给姑奶奶备嫁妆?”
孙绍祖冷笑道:“你倒是问问那荣国府,给了些什么破铜烂铁的嫁妆过来?就是仍在马路上,都没人稀罕要!”
迎春被他说到痛处,默默垂泪,对崔云启道:“我知道林妹妹心好,我的命却是如此了,别连累了林家也为我奔波了,你回去同林妹妹说,等我死了,她记着我,年年给我烧点纸钱罢了!”
李太医嗤笑道:“先别提死不死的了,你放心,林家那位太太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人家连郡王府都不怕,还怕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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