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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遂才放他走。又找王夫人来问那方子打听得如何。
王夫人毕竟也是名门勋贵人家出来的,自幼家教严明,这些东西,她几十岁的人了也不敢说、不敢想的,当下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贾母道:“你是娘娘的生母,你不想着娘娘,她还能靠谁?你也这个年纪的人了,娘娘都舍得下,你舍不下你的脸面,就让你心腹的人打听打听都不行?”王夫人叫苦道:“实是不知道该问谁。”贾母便道:“有何不知的,你把方子抄给琏儿,派他悄悄地出去,准打探得到。”
贾琏的为人王夫人也是知道的,也是个贪恋美色的,王熙凤是个醋坛子里泡出来的,成日里又是吵又是闹的想拿捏管束他,也没见他收敛一些。他要是知道这夫妻房里的什么歪门邪道,那一点也不值得惊奇。只是她到底是个长辈,要她去问这些,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贾母叹道:“罢罢罢,也不为难你。”便叫凤姐过来。
凤姐因着这几天的利钱还没收上来,各房各院的又在催月钱,正在心烦气闷,听说贾母叫她,只能强打起精神来凑乐,看见王夫人也在,又一脸尴尬,不禁疑心是不是又有没皮没脸的来告她状了,现在可不比以往,自林黛玉来这儿把那一箱子林家旧物拿回去后,凤姐就一直觉得头上悬着一把刀,只等什么时候老太太话音一落,就掉下来了。若是从前,什么月钱放晚了,有人告状了,那她理都不会理的,可现在,谁知道哪句话就彻底刺激到老太太,彻底厌弃了她呢?
贾母倒没问她月钱的事儿,反是关心了一下大姐儿的身体,大姐儿前一阵是染了风寒,她年纪又小,用不得猛药,凤姐和平儿轮番陪了几夜,总算见她烧退下了,才敢安心,偏贾琏就这几天都不肯安生,听说在外头又勾三搭四的。其实来旺前几天就来报过这次利钱收得不顺的事,要不是大姐儿,她早就去处理了,也不至于耽搁到现在。听到贾母询问,眼泪立刻掉下来了。
贾母安慰道:“别哭,孩子没事就好,我听说你又和琏儿吵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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