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苍茫的天,才逐渐品出些不对来,她醒来的时间越来越迟了。
碧梧递来药,姬玉落病恹恹地伸手接过。
她垂眸搅弄勺子,说:“南月那里有消息了么?”
碧梧也垂着眸,摇头说:“楼老将军不曾提起,他去集市了,待他回了,我再替小姐问问?但京都没有消息传来,想必也是无事发生。”
姬玉落“嗯”了声,又道:“你去给我拿点蜂蜜水。”
碧梧“欸”了声,这便去了。
姬玉落趁机将药倒在窗台的盆栽里,待碧梧回来,吃下蜜饯便闭眼小憩。
见她神色无恙,碧梧才悄声阖门。
没喝下那碗药,姬玉落果然没有再昏睡。
她睁着眼,隐约能听见门外侍女窃窃私语,这半个多月来,她还从未如此清醒过。
撑着酸软的身子离开下了床,姬玉落推开窗,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将她整个混沌的思绪都吹清晰了。
这片竹屋是楼盼春给自己盖的,他不常与谢宿白呆在一块儿,更不插手催雪楼庶务,倒是成日在这儿在栽花弄草,姬玉落若有个小病小伤,也常常被她薅到这犄角旮旯养着,美其名曰要她静心,伤才能好得更快。
是以乍看之下,她出现在这儿似乎也很合常理。
更何况又南月给的“霍府不安全”为前提。
但是,京都离江南何其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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