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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恪尽早在叛军受降时便搬回了自己的宅邸, 东边的院子空出, 霍显躲了个清静,跑到这里的廊下待着, 双腿横放,占据了一整条长板案。
楼盼春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师徒两人多年不见, 在彼此眼里的形象都是陌生的, 一个长高了,长大了;一个苍老了,发白了。四目相对的那一瞬,有过片刻的凝滞和沉默。
但也只片刻。
霍显垂了垂眸, 将腿从长案上收回, 给他留了位置,楼盼春便径直在他身旁坐下。
一切都显得如此自然而然。
楼盼春两手撑膝,没看霍显, 而是笔直望着眼前,他眼神略显空洞, 似是在回忆,“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