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砖瓦,一股药味儿瞬间扑鼻而来——
江氏重病缠身许多年,每日药当茶饮,已经习惯了。
她倚在榻前,整个人病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衣裳都显得空落落,枯枝一样的手接过药盏,喝下半碗后便开始咳嗽,身旁仆妇忙给她拍背。
仆妇姓房,是姬家的老人。
她叹气道:“这药方用了半月,也不大管用了,哪日还是要寻个新方子才是。”
江氏只摇头,说:“别折腾了,一只脚踏进棺材板的人了,神仙方子都没用——你把佛珠拿来,诵半时辰便歇了。”
江氏信佛,尤其是病重以来,更加看诵经礼佛这事儿,因此寿春堂里还特意劈出了间佛堂,她每晚睡前定是要在里头呆上半个时辰,这比喝那些安神药的效果还要好。
可前阵子忧思大小姐的婚事,这两日又头疼姬家的日后,她身子显然更差了。
房嬷嬷给她拿了佛珠,但劝道:“要不今夜算了吧,明儿再念也一样。”
若是平日,江氏定是不肯的,但今日她心思太重,只怕冲撞了菩萨,半起的身子又坐回去,道:“罢了,老爷回了?”
房嬷嬷道:“没呢,听说皇上下令死刑,宫外头跪了一片,愣是连皇上的面都没见到。”
都是去替许太傅求情的,姬崇望亦然。
江氏惋惜,想到这事的始作俑者,不免联想到将要嫁给这始作俑者的长孙女,便问:“今日沐秋苑可还安分?”
用上“安分”两字,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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