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过是个工具,连他自己都把自己当工具。
宁姝继续道:“小女感念侯爷救命之恩,知侯爷重情重义、赏罚分明,既然侯爷决心将他侯府,那三十大板,烦请侯爷酌情减免。”
说完,宁姝双手交叠在身侧,福了福。
谢屿些微怔愣。
她才十六岁,眉宇柔和伴着可怜之意,唇红齿白,亭亭玉立,像一支含苞待放的粉荷,无意识地,向旁人展示着她的娇美与珍贵。
这是她和婉儿相似的地方。
前几日,他回京的路上救下她,就是觉得她长得像婉儿,可如今,乍然听她口齿伶俐、有理有据的辩驳,他知道,她与婉儿,到底还是不一样。
她更坚韧。
没得到他的回应,小姑娘也不慌不忙,保持屈膝的姿势,半垂脑袋,卷翘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若蝶翼扑闪。
须臾,谢屿缓颊,竟真的同意了:“如此,便依温姑娘所言。”
镇北侯是侯府主心骨,向来一言九鼎,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姑娘这么一说,就改变主意。
别说梁氏了,谢峦也心生不快,浑身不舒服,喊道:“大哥!她说的哪里有道理了?犯错就该被罚!”
“犯错?”谢屿冷哼一声,用手指指他周围那圈小厮,道:“怎么,你想让你逢时院的小厮都叉出去?”
又严厉说:“这几日,你《大学》读得如何?傅老先生跟我说了,他布置的课业你一个也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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