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抹微光,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主子身体虚弱,入宫一遭,回府后怕是又要着凉咳嗽,不知主子能否挨得住。
唉,头疼。
墨七转身正要回车上取暖,余光瞥见一辆华贵的鎏金顶四角挂铃马车,赶车之人正是不久前才见过的干巴老头,福伯。
墨七眼珠一转,上前拦住马车,大声道:“太子殿下,右相府墨七有事求见。”
……
风雪天,宫道上少有人行,到处是白茫茫一片。
眼看雪越下越大,风凝夜走路越发吃力,心口的刺痛在迎面寒风刺激下愈发严重,三步一喘,五步一咳嗽,头也昏昏沉沉的,眼皮子随时可能合上,然后整个人倒在雪地里。
情况不太妙啊。
风凝夜原以为自己能坚持到御书房,可身体和精神上的不适提醒他需要休息。他知道,今天这段路他走不完了,甚至没办法回去。
真够倒霉的。
他停下来,拢了拢白狐裘,准备找间偏殿休息片刻。
这时,身后传来马车轮碾压在雪地上的“嘎吱”声,无需转头风凝夜也知道是谁,但他没在意。
毕竟是敌对关系,半个时辰前还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车里那位应该巴不得他死在宫里,到时可以利用他的死做文章。
这般想,风凝夜加快脚步,不想被认出来,然而刚走出两三步,熟悉的嗓音在身后炸开:“右相大人,又见面了。”
风凝夜身形一僵,暗道:怕什么来什么。
“听闻右相身体不好,不能着凉,这里距离御书房还远,右相上来与孤同乘?”
虽是问句,风凝夜却听出他话语里不容拒绝的意味。
“右相不必担心,孤要与你算账,不会在宫里。若是皇帝问起,孤会替你解释。”
两个最关键的问题都给出了答案,而且风凝夜自觉身体到了极限,便客气道:“多谢殿下。”
福伯挑开车帘,从里面伸出一只宽厚,略带薄茧的大手,看上去就很踏实温暖,让人想一直握着。
风凝夜神情恍惚,下意识伸出手,搭在对方掌心,但他的手太凉了,指尖已微微泛青,只接触一点就烫的他迅速缩回,又不好僵持着,遂直接调动内力跳上马车,钻了进去。
“咳。”
压下喉咙里的甘腥味,风凝夜坐在宋时景右手边,随意扫了眼,见对方面容憔悴,想起来他给宋时景下了药,但忘记给解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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