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弥漫着。
沈遇站在厨房里,忍着油烟,忍着一只断腿带来的不便,拿着锅铲做好了一桌的饭菜。热油崩到手上,他来不及躲,当即就被烫了个水泡。
沈遇立马打开水管,用凉水冲着,之后又拿出烫伤膏涂上,熟练麻利的已是常事,甚至不带惊慌。
被闷在锅里的排骨发出滋滋的声响。
他本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从小到大根本就不碰锅铲,但是和温平生在一起那段时间里,他瞧着温平生辛苦,嫌外面的饭不干净,怕温平生吃不好,于是亲手学了做饭。
跟着视频,跟着食谱。虽然他的手经常被烫到,也不小心切到过许多次,手侧甚至磨出了几个薄茧,但到底成功喂饱了温平生,让他吃的好好的。
沈遇环抱膝盖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电话,拨通了温平生的手机。
“喂,”他弱弱开口,连名字都没叫,就小心地询问:“你回来吗?”
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又有万般无奈。
长久得不到回应。
就在沈遇觉得无望准备挂电话时,电话另一头才传来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嗯”。
冷冷淡淡,没有惊喜,也没有意外,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就好像回来只是路过一下,或者说只是赏赐。
沈遇觉得自己就像是糟糠之妻,共患难后温平生飞黄腾达,一脚就把他给踹了,只留他一个人在这漫长的岁月长河里感慨懊悔。
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响着,沈遇坐在那里等啊等,等到天黑、等到凌晨都没人回来。桌子上的菜也早就放凉了,自己果然是被耍了,被放了鸽子。
沈遇叹了口气,躺倒在沙发上开始犯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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