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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想法逐渐在我脑子里成型,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沈君颐遭袭,跟前段时间那个政商案中案脱离不了干系。但兹事体大,我不敢直接跟警察说——毕竟,沈君颐在墓园亲口否认了自己跟这档事有关。
律所的几个合伙人也前前后后地来了,个个面色沉重。沈君颐虽然名声差,但这货会忽悠,能接到案子,是律所的摇钱树,突然出了这么大事,谁心里都得咯噔一声。
正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拼凑着沈君颐近一年来接触过的案子和人时,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出来个拿单子的医生找沈君颐家属签字,说沈君颐受伤很重,多处骨折,多脏器破裂,还失了不少血,目前生命体征不是很稳定。
走廊上站满了人,却都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敢签这个字。谁签这个字,谁就得负这个责,里面那人生死未卜,万一没挺过来呢?
片刻寂静后,一个细细弱弱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
“我来吧。”
又等了一个来小时,医生再度出来,说沈君颐救下来了,不过人现在还昏迷着,得在iu观察一晚,醒来才能转回普通病房。警察把合伙人们都问了一遍,确定问不出什么了,就让大家先都回去休息,明天他们还要询问跟沈君颐吃饭的客户。安谨言不肯走,于是我便陪他坐在走廊上等。
走廊上是一排排的铁皮椅子,冷光灯白花花的光照在上面,刺眼得很。偶然间仪器的锐鸣是深夜唯一的伴奏,安谨言抱着双臂,在座位上蜷缩成一团,呆呆地盯着地面不说话。
我搜肠刮肚地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医生不也说了嘛,好歹是救过来了,只要今晚没问题,明天大概率会醒来。”
“嗯。我没事……他肯定会没事的。”安谨言还是没抬头,“我知道,医生出来时那个表情就是他肯定没事,只是有点严重而已。当年我给我爸签字时医生就不是这种表情,有事的表情比这个严肃多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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