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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逃亡,只有他们两个,而如果他们的世界能一直只有对方,似乎为此而死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了。
高溶曾听一位禅师讲述年轻时的荒唐岁月:
那位禅师年轻时是一个纨绔子弟,他在街头遇见一个穿杏色裙子的小娘子,十六七岁,纤细洁白,仿佛是低垂着的花树,一瞬间便叫他为之钟情。他跟随那小娘子穿过了几条街,见她提起裙摆踏过雨后的水洼,看到了杏色裙摆下雪白的膝裤,裤脚用菡萏色的罗带扎着,上面绣着蕙兰花。
那个时候他在想,他要知道这个小娘子是谁家的,去到她家提亲。而如果能与她亲近,能叫她多看他,她那双多情的眼睛停留在他身上,他可以去佛前发愿,舍去二十年的寿命。
然而那个女子回头了,告诉他,她是‘彰化坊’玉柳巷最里面那家的女儿,他可以晚间去寻她——那一刻,年轻的禅师心都死了,转身离开,后又皈依了佛门。
‘彰化坊’是有名的风月场所聚集地,玉柳巷集中的是中档的风月女子,没有花魁的那些花头,可以直接度夜。度夜资的话,一般在一晚半贯钱到一贯半不等。
当意识到想要付出生命的东西,用最多一贯半钱就能得到时,年轻的禅师感到了一切恩爱会的虚无——不是‘爱’是虚无,而是耽于爱的人,常常是虚无的。
此时此刻此地,高溶其实与年轻的禅师没什么不同,意识到她是飞在云端的鸟儿,他得不到她时。为了得到她,用性命做代价似乎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没有等杨宜君说什么,高溶自顾自做了决定,将她背起。身后的重量又轻又重。杨宜君是一个人,就是再纤细苗条,也不会轻到哪里去。但在炽热的爱情将高溶点燃了之后,他的脑子都快烧坏了,更遑论其他感受。在他的感觉里,她真的就像一根羽毛、一只蝴蝶、一朵花一样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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