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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里没了酒液,苏如晦脸上的醉色渐渐消退下去,透出雪似的苍白。他一副病病歪歪的样子,像一张一阵风便能吹走的纸人。很多年后桑持玉回忆这一幕,觉得心核毒发虽在苏如晦二十五岁,然而他的身体或许在那时就不甚健康了。他身体衰败得那么快,和他无节制地饮酒脱不了干系。
苏如晦摇摇头,没回答桑持玉的问题,只上下打量他,露出一抹笑容,“要不你先说,你为什么讨厌我?因为我小时候哄你帮我洗袜子?”
桑持玉没有回答,只是眉间冷色又多了几分。
苏如晦当他默认了,感慨道:“小时候是我不对,我道歉。你变了好多,我差点儿没认出来你。他们说桑大人桑持玉,可我只记得你叫玉儿。”
“苏如晦,你也变了很多。”桑持玉道。
“拉我一把。”苏如晦朝他伸出手。
桑持玉解下横刀,递向他。
连拉他的手都不愿意,这是厌极了他的模样。苏如晦有些无奈,抓住他的刀鞘站起身,歪歪扭扭走回了营帐。
***
桑持玉这个人死脑筋,他是苏如晦平生见过的最不懂得变通的人。澹台净让他去办事,他一定把事办得干净利落,他让敌人粉身碎骨,自己也几乎粉身碎骨。这种人很不好对付,因为你抓不住他的喜好,逮不住他的把柄。
他干活不为名也不为利,大掌宗接班人的位置他不稀罕,金银财宝他更不在乎。他衣箱里的衣裳清一色的拓荒卫制式缺骻袍,刀剑弓弩用的是上头发给他的,他不饮酒不赌博更不逛窑子,营地发什么饭菜他就吃什么。
苏如晦后来发现他有本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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