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赶得这个时间太巧。
接陈卿言回来的路上,陆觉几次想要开口,却都咽了回去,最后还是陈卿言瞧出了端倪,问道:“你今日这是怎么了?我看你在庆园的时候便是想要同我讲些什么的样子,这都要到家门口了,你还未说出个所以然来。”说话的时候,陈卿言怀里捧着纸包的半斤刚买的热乎乎的糖炒栗子,手上忙忙活活的剥着,送至在陆觉的唇边要他吃,自己又笑着道:“这样难说的话,该不是要我和分开?心里头正在打架?”
“不许胡说。”陆觉瞪圆了眼睛唬他,却是将软糯香甜的栗子囫囵几口下了肚,这才略显艰难的开口,““我可能得去北平几日,你一个人在家……”
“成。”陈卿言仍是低头剥着栗子,“你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陆觉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道:“你也不问问我去北平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你既然要去自然是有你的事,而且准是要紧的事儿。”陈卿言这才将目光从栗子上收了回来,只不过瞧着像是对自己剥栗子染了一手的黑不大满意,撅了撅嘴说道:“你总不会骗我,该去便去就是了。”
良久无言。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车里,陈卿言就看着陆觉将自己的手拽过去,用帕子一点点的耐心擦干净。他瞧着陆眠之这样认真的样子,心里念得无不是“这人怎么这样的好。”他哪里知道陆觉此时心里更是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自己哪儿来的这样大的福气。”
许多人终其一生,尚且不能遇到能让自己交付真心的人。
自己却是何其的幸运,能得以他在身边陪伴。如是命运这棵盘根错节的大树枝杈若是生得弯了一寸,自己便要错过他——
这该是怎样大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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