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皇叔,也不得不碍于“自己的意思”,对他痛下死手。
这是要将皇叔往死路上逼啊。
“朕看你是活腻了!”
景暇一拍案牍,腾地站起身来,对跪伏在地的徐宿怒目而视。
盛怒之下,景暇只觉全身血液翻腾成热浪,烫得全身微微颤抖。
她在怕。
为了制衡皇叔,纵容清流培植党羽,那时她选作春闱主考的两人,都对皇叔颇有成见。说来,其实是她一手造就了恶果。
她怕皇叔因此事遭受重创,甚至性命不保。
她更怕,她是害死皇叔的罪魁祸首。
徐宿跪在地上颤栗不止,一下一下地磕着头。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臣以为,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景暇被这句话彻底激得怒极,甩袖将案牍上的酒樽砸在磕头谢罪的徐宿背上。
哐当。
酒樽与肉体相击的闷沉声,而后酒樽落地惊起一片脆响。
徐宿忍痛不敢吭声,只是一个劲地磕头。
这时,她耳畔乍响秦珩阴沉的呢喃。
“他平叛回宫之时,你还为了我,将一枚玉盏掷得他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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