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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出江倦是个在各方面都很克制的人,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正常人,所以他的每一次发病都是有迹可循的。
而最近的一次,是在他得知卡索的死讯后。
根源在于他恨卡索,却也明知卡索对他用情至深,面对深爱着他的卡索无法做出任何回应,他本以为自己会以死回避所有的尖锐问题,可当这一切结束后,他发现死去的人并不是自己,又会不受控制地产生“幸存者内疚”的心理。
陈师灵没有像大多心理医生一样,在看似温馨安全,实则对心理敏感的患者来说陌生又危机四伏的办公室里与江倦见面,而是亲自下山,陪他和萧始回了宿安老家。
共处的几日里,陈师灵就像一个老朋友一样,陪江倦逛了不少地方,鼓励他多与外界接触,即使不进行任何社交活动也应该慢慢适应那广阔的天空。
他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帮江倦和萧始两个还不能完全自主生活的伤员病号收拾了院子里的荒草,按照书房里那些尘封多年的照片,将家具陈设都恢复到了三十年前老宅的样子。
这里是江倦出生的地方,承载了他童年所有的美好回忆,也是最让他安心的地方。
在这样的环境里,江倦放下了戒心,加上萧始的陪伴,经过几天的适应便进入了这十多年来最放松的状态。
陈师灵尝试引导江倦开口,起初只是闲聊一样时不时询问一句他的过去,都是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比如“这本子上写着江住的名字,应该是你哥哥用过的旧物吧?”或者“我在地下室里找到了一些仙女棒,有点受潮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拿出来晒晒吧”。
看似不经意的对话却能勾起江倦久远的回忆,在精神高度放松的时候,他甚至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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