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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青枝只言,船舫被人发现时,遭烈火灼去大半,钱财被洗劫一空。
船上处处是惨死的尸体,有的丧命于长枪之下,有的被火舌残忍吞噬。
来人枪术了得,百里策和沈望舒皆被一枪穿心。
“在兄长和嫂嫂旁侧,还有个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孩子。”
百里青枝喟叹道:“我们以为……那是流霜。”
婴儿的相貌大差不差,被火一烧,哪分得清。
百里氏只当一家三口殒命当场,办了场全城尽知的大葬,并出大价钱悬赏真凶。
可惜直到现在,也没找出凶手是谁。
百里青枝当年不到十岁,对家中巨变懵懵懂懂。
时隔多年来长安,她本是与孟轲洽谈生意,念及施敬承镇厄司指挥使的身份,特意提及十八年前的祸事,想问问大昭境内,有哪些人擅用长枪。
一来二去,聊得越深,越能和沈流霜的身世对上。
沈望舒出身寒门,那块劣质玉佩是她亲人的遗物,因而随身携带。
濒死之际,将它放入女儿襁褓中,是作为母亲留下的最后念想。
“这孩子的本名叫‘百里湘’。”
百里青枝无奈笑道:“昨日我便告诉她了,可她不愿叫。”
早在昨晚,孟轲安排两人见过一面。
血缘是个微妙而神奇的概念,见到百里青枝的第一眼,沈流霜本能地收敛笑意,细细凝神。
施黛安静倾听,望向沈流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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