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陆承骁便正色答何二爷的话,道:“如果您指的是您对品质要求较高这一块,刘会长是与我们说过的,何师傅,不瞒您说,我们在织染这一行只是个门外汉,但家里开着布庄和绣庄,往后也会继续开分号,一位肯对品质严格把关的好师傅正是我们求之若渴的,这才急急托了刘会长把我们领了过来。”
刘善才在一边不住点头,“这陆小兄弟和柳小兄弟我虽相识不长,为人品性是极好的,且二叔别看他们年轻,经商上我看着倒是颇有一套,这回也是到两浙行商,路过商会来看看我,顺道跟我打听染行的师傅,这不是正问到家了吗?我就把二叔您给推荐了过去,情况也都是照实说了的,二叔只管放心。”
何二爷听了刘善才的话,没表态,垂着眸在思量陆承骁的话,何二太太倒是真心实意对刘善才好一番谢,好一会儿,没见男人吭声,急得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何二爷也清楚,一大家子,再加上跟着他回来的六个徒弟,二十张嘴吃饭,他被上一任东家辞了回到家里一个月,没了进项,婆娘是急得嘴打燎泡。
不是没人来请,倒有两三人闻名而来,只是来请的都接受不了他那一套要求。
何二爷是倔,家人和徒弟们的焦虑他也都看在眼里,被何二太太踢了一脚,他侧头看妻子一眼,微微一叹气,转而看向陆承骁。
“小后生,莫怪老汉事多,你话说得诚恳,但我打十几岁上学徒做起,前后已经换了七任东家,早年手艺平平,没得我选,后边这几年自问经我手染的布还成,要求就多了些,最近八年我换了三任东家,贩布的、开布庄、布号的,先头都和你一样,说话挺中听,但生意做大了都看不得银钱飞走。”
他长叹:“银钱好啊,世人都爱黄白物,但老汉我活了半辈子,就埋头干这么一件事,那我就想把它干精,干好,看不得糟蹋东西,明明可以穿用七八年十几年的东西,没得一两年就洗得发白泛旧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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