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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絮随风,飘飘澹澹向长丰镇上空而去,河风陡急,打得她裙裾翻飞,空中浮絮也一个旋儿被击入长空,送出很远。
柳渔心中忽然前所未有的清明了起来。
她不该消沉,也没什么对错。比之被卖入青楼,一生屈辱飘零,眼前这些又算得什么。
柳康笙和柳大郎夫妇已经磨刀霍霍了,厄运就在前方候着,此时此际,便是恐慌懦弱也是致命的。现在的她,又哪里有可以灰心失意的时间,着实是矫情得可笑。
而此时的柳家,午饭已经上桌有一小会儿了,因着柳渔又一次到了点未归家,当家的柳康笙这一中午的脸色就格外难看。
他一黑了脸,一大家子从上到下个个噤若寒蝉,一顿午饭用得悄没声儿的。
待各回了房里,素日里颇精明的文氏就和柳三郎犯起了嘀咕,“你说爹是怎么了,以前也没见对大妹妹这么着紧是不是?”
说是关心吧,分明不像,可文氏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
柳三郎上午在地里忙了半天,这会儿是又累又困,只想趁着中午的点儿闷头睡上一觉,闻言敷衍道:“哪有什么出奇的,偏你想得多。”
文氏眼睛转了转,一搡柳三郎肩膀,“不对,哪是我想得多,前几天大妹妹中午没回来,至晚上才归家,爹发了多大火,还让你和二哥分头找人去,我总觉得有些怪,我嫁进来也这些年了,又不是不知道咱爹对大妹妹是个什么态度,哪里这么着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