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觉王氏鬓间微雪、满面尘霜皆是为她。然那也只是从前了,而今对着同样一双泪眼,她想到的只是前世她落到人牙子手中前夜,王氏亲手端给她,瞧着她喝下去的那碗甜汤。
那碗甜汤,杀了柳渔,让秦淮楼中多出一个奚明月来。
生恩、养恩,都偿尽了罢,用奚明月在那人间炼狱里一载沉浮,用她的一条命。
血脉亲情,早在前世便碎了个干净,重活一回也不可能拼凑得起来。
柳渔埋首,静默不语,只恐一抬头一对眼就露了心里的恨,会忍不住问一声王氏,虎毒尚且不食子,她怎就能忍心那般糟践她,把她推进这世间最深的那一层地狱里去。
只是就连这话她都问不得,也无处问,因为这一世什么都还没发生,也因此王氏还能珠泪涟涟坐她身侧卖弄亲情,倾诉苦屈。
“我怎么这样命苦,生了这么个不晓事的东西,我是她亲娘,偏她张口就是那样诛心的话。”
“我这辈子这样苦都是为什么,是为了谁,我的亲女儿这样埋汰我,我活着还有什么盼头。”
王氏哭将起来,一如从前的每一次一样,一面哭一面就要把生平的苦和怨凌凌乱乱都诉上一回,亦不忘细数对她姐妹二人的好,说到末了,总就变成对柳渔的念叨,念叨自己为柳渔这女儿付出了多少多少。
柳渔忽然只觉无比的恶心,那种区别于恨意的恶心厌恶带着一股几乎要吞噬了她的血腥劲儿,嘶吼着、咆哮着想要冲脱出来,好一爪子撕裂了那个满口是爱、名为母亲的妇人。
可她又清醒得可怕,清醒的知道还不能。
柳渔便就这样,生生把自己割裂成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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