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钰话刚讲半句的时候,程倾就下意识坐直了些,眼睛也眯起来。现在大段的篇幅融进脑海解离完成,表情谈得上是发生了剧变,接着分崩离析。
他看着楚知钰,感到一阵铺天盖地的恍惚朝他袭来。明明是与片刻前没有任何分别的一双眼睛,其内笼罩的迷雾也并未挥散,却又好像突然变得那么黑白分明。
程倾根本就想不通是为什么。
楚知钰站起身,将跑到沙发边角的雪纳瑞抱进他怀里,接着告诉他:
“所以程倾,明天你就可以走了。”
这是第一次,程倾发现自己居然也会哑口无言。他几次三番的欲言又止,总是因为组织好的词不达意。
他不知所谓地腾出一只手,抓住了楚知钰的手臂,可不让对方继续直起腰身又并不是他的目的。
“抱一下可以吗?”
楚知钰从善如流地屈膝半跪下来,却没等他回答就将他拥入了怀里,这个面对面的拥抱好像因为地形的狭窄而变得拥挤。
“你现在还怕我吗?”楚知钰的声音透过布料有点闷,“我知道那天你被我吓到了,可我不后悔,因为这好像让你长了个教训。”
雪纳瑞因生存空间的越缩越小而跳开了。
程倾和楚知钰贴得更近,对方语气里的难过也渐渐清晰了起来:“其实我内心很早就知道,你根本就不能体会到和我对等的心情,难过、痛苦和挣扎都不可以,畏惧才容易些。”
“我就一直能感觉到你对岑远是有畏惧的。”
“可是程倾。”楚知钰不受控制地哽咽了下,“最近我经常感到害怕。因为我发现,我好像真的有些能理解他的部分想法了。哪怕都说君子论迹不论心,可是我怕心态变了,人会变也是早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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