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把他给吓跑了。后来她学会了伪装,等到她的年龄只允许她做一个温和的祖母,她的眼神神态也尽可能地温和起来。在这里,别处她不知道,如果说一个女的做派而非长相还和年轻时一样,那基本上是贬低大于褒奖了,基本等于骂人二百五。
此时,她放弃了习惯的伪装。在她自己的房子里,她愿意穿什么样的衣服就穿什么样的衣服,想怎么看一个单身的男人就怎么看,不需要一点儿顾忌。她突然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自由,其实在她意识到之前她就有了,但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可以使用这种自由。当她意识到了,她便再也不能放弃了。
明蕙抬起的下巴并没收回去,她就这么仰着头看着林宁山,仿佛要把这些年错过的“看”都补回来……即使被看回来,她也只是回之以注视。
林宁山对她笑,她便也冲着他笑。
后来换了牛仔裤,她的发式配牛仔裤衬衫太郑重了,她把盘好的头发拆了,随便在脑后把头发扎起来。
她照相时并没有一点儿拘谨,因为自始至终她都是在看,而不是“被看”。林宁山比她高许多,为了不至于把她拍矮,他后来一直保持着仰视她的姿势。明蕙觉得这个状态对于这个年龄的林宁山来说太不人道,她特意给他搬了把椅子让他坐着拍。
林宁山冲她笑笑:“还不至于。”
明蕙看到了林宁山额头上的汗,问他:“我去给你倒杯水吧。你要喝凉白开还是冰的?”
“有酒吗?”
明蕙拿来了她做的柠檬酒,今年家里柠檬树上结的所有小柠檬都到了酒罐子里。
林宁山肯定了明蕙的手艺,仰头喝了小半杯,他问明蕙要不要来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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