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两部分在撕扯挣扎。他告诫自己,他是要死的人,决不能耽误她。但又舍不得说出任何一句拒绝的话,怕她伤心难过。
他不作声,她徐徐往他的脸边挪,吐气如兰,淡淡的吐息落在他的脸上,香暖旖旎。她缓缓迎上去,柔软的唇印在他的唇上,他却毫无反应,一动不动。
她只得泄气收回手,闷闷不乐地垂下眼睑:“你对我还是没有男女之情。”
梁煦欲安慰她,却被她打断:“无妨。”她复又把头亲昵靠他肩上,喃喃道:“我不会再让你为难。”
她越是这样,刺在他心口的那把钝刀就越是绞得厉害,直至令他鲜血淋漓。
半晌,他才拥住她,低低回道:“好。”
梁煦过几天还是回医院上班,报馆被解散了,梁笙只得每日呆在家里。
傍晚时分,梁煦尚未归家,房外“呜呜呜”鸣笛声巨响,她倏地把书丢下,出门去看,天上无数只日本战机滑翔而过,尾部牵扯着长长的白烟,将银灰色的长空撕裂。
赵妈在门口和邻居谈话,见她一来,马上不说了。梁笙见她那担忧悲伤的神情,顿觉不妙,连忙问道:“怎么了?”
“少爷那家医院好像被炸了。”
梁笙耳边轰然一声,脑子里嗡嗡作响,她当下就往屋外跑,赵妈拼命拽着她袖子,大喊道:“那边危险,你别又发疯!”
“我只有他了!”她也冲她喊,扯回衣袖,疯了一样往外奔。赵妈这次没拦住她,她跑到大路,看到一大群难民从租界外涌进来,跌跌撞撞在街上逃命。
初冬寒风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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