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碗递给梁笙,随口问了一句:“小段少爷呢?”
梁笙喝一口药,因药酸苦,她蹙紧了细细的眉,回道:“他不会再来了。”
赵妈叹气:“又赶跑了一个,那小许先生我看也不会再来了。”
梁笙听在耳里,并不作声。她把药一饮而尽,用帕子拭去唇边浓黑药汁,问道:“赵妈,我记着之前让你把梁煦的衣物全部烧掉,你是不是私藏了几件?我知道有些衣服你没拿过去。”
赵妈陡然一惊,忙卫护自己辩解道:“哪有这么一回事!”
“拿过来罢。”
赵妈硬着头皮,翻箱倒箧寻了一件出来,拿在手里犹犹豫豫给她:“小姐,少爷总该要留点遗物罢,你都这么烧了,他泉下有知会伤心的”
“死人怎么会伤心。”她冷冷道。“只有活人才会。”
那是一件普通的浅蓝旧绸长衫,在灯下照着色调泛白,仿佛被回忆一遍遍浆洗过,只剩下苍白的颜色。小杏子倒是认出来是从前主人的衣裳,把毛茸茸的脑袋埋在里头轻蹭,喵呜了一声。
赵妈生怕她烧,一直盯着她看,没想到她和小杏子一样,缓缓把那件衣裳抱紧,埋首其中,深深嗅那过往遗留的气味。慢慢地,她唇边曳开一丝淡淡的微笑,孩子般天真,仿佛春日开得最烂漫的一枝桃花,明媚动人。
她轻轻唤了一句:“哥哥。”
声音欢喜中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怅惘。
庶见素衣,我心伤悲。
赵妈鼻头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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