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只是把手里的榛子放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慢条斯理地说:“既然是跟沈老板来的,那把你那个位让出来吧。”
陈粥后来才知道,那个角落里的座椅顺序,都是按照跟着的男人身份分的。
祁沅沅早就借着上一个庄敏说的闺蜜的男朋友有了更高的跳板,现在跟的那男人叫苏启明,说是刚从国外回来的,是苏家根正苗红的继承人。苏家本身的财力就不说了,苏启明的舅舅还是昌京茶会的代表会长,母亲是昌京博物馆的特邀鉴定师,政商界再怎么名人荟萃,也有苏家的一席之地。
陈粥没有出现前,她自然是最得意的人。
祁沅沅其实是不用惧怕阿茵的,她是现在节骨眼上最红的人,阿茵只不过能争到一个处于一个勉强能到聚光灯下的位置。但现在这个位子,是祁沅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的,她现在还没有淌清楚这个圈子里的水有多深。只是阿茵在这三个月甚至半月存续换一批人的圈子里,依旧能一直处于不动的地方,一定是有她的生存之道的,她现在即便是说话再难听,祁沅沅也只能忍了。
于是祁沅沅一脸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样,忙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中间的高脚凳子让给了陈粥,“阿茵说的对,我们这里的,自然都是要仰仗沈家的,要不说,小粥你命好呢。”
她说的一脸歆羡,陈粥却觉得她无比陌生。
看来这个圈子以及沈方易他们所处的世界,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很多,深渊里到底是充满了多少的金钱和权力,才能让一个在宁可在劣质高跟鞋后贴创口贴也要去站一天赚一天兼职的姑娘,变成了在这儿不怕她翻脸的跟她故作交好且要攀附着一个比一个更有钱,更有权的男人借此往上走的样子。
陈粥在上大学前,曾经游览过一个帖子,那个帖子说,你高中之前遇到的所有的人几乎都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在老旧结尘的挂顶电风扇下,擦着头上沁出的汗,在六月令人烦躁的梅雨季节里,被驱赶着上无数次却又矛盾的其实只有一次的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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