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搀扶丈夫,柳竹秋的愤怒犹未停歇,再出狠手道:“太太不必可怜他,赶明若遇祸事要拿你顶罪,他可半点不会手软。”
范慧娘未及询问就被她的解释炸傻了。
“当年我娘就是这么被他推出去做挡箭牌的。”
老实的女人难以置信, 半晌方结巴道:“这、这怎么可能?”
丈夫的沉默已成佐证, 她不寒而栗地撒手,柳邦彦摇晃几下扶住桌沿, 羞愧地不敢面对任何人。
柳竹秋向范慧娘展示生母的遗书。
“这是我娘临死前写下的, 太太不识字,我来念给你听。”
她大声朗读数行,柳邦彦不堪忍受地过来抢夺,悲怒道:“没错,你娘是我逼死的, 我胆小,我无能!你现在要为你娘报仇吗?那就来杀我啊!”
他破罐破摔地拽住妻子, 让她作证:“这丫头是来讨债的, 回头你告诉她三个哥哥, 我不要她偿命!”
在柳竹秋看来这人就是仗着父亲的身份掩护耍无赖, 他若对前妻有愧, 就不会对宋强见死不救, 若有心悔改,就不会直到罪行败露还铁齿声称自己事出无奈。
他永远不会认错,因为他判断是非的标准是利益而非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