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德帝见状心弦收紧,疑惑地上前拜礼:“母后何事召见儿臣?”
许太后面色沉凝,迟疑多时方开口:“听说他们抓住那个叫惠音的尼姑了?”
听她提起女尼的名字,庆德帝像一脚踩中铁蒺藜,诧然道:“母后,难道……”
太后闭眼叹气:“真是冤孽啊。”
一切不言自明,庆德帝意识到这尼姑就是当年那个为他生下长子的宫女,曾洋的案子爆发时他只推断是章家人作梗,没想到作梗的道具是真的,谁让他对那宫女的情况一无所知,连她的名字都不曾过问。
“母后,您应该早点提醒儿臣。”
“我哪知道那户姓曾的真是敛秋的家人?还想就算是真的,他们跟敛秋又没多少情分,杀便杀了,怎知锦衣卫会抓住敛秋。”
敛秋,是她的本名吗?
庆德帝默念这陌生的名字,依稀想起那个在黑夜中柔弱颤抖的女子,突然头痛欲裂。
他这哪是骑虎难下啊,分明坐在油锅里,休想再爬起来。
许太后已预感到敛秋的结局,凄然泪下道:“那孩子苦命啊。”
怜悯不足以左右理智,她很清楚事情闹到沸反盈天的地步,人是救不得了,便靠愤怒来回避自身狠心的事实,指着坤宁宫的方向低声詈骂:“那个毒妇为了害曦儿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你还打算留着她?”
章皇后不能亲自公布太子的身世,便制造疑案引导臣民质疑其身份,进而瓦解人望。丈夫稍微心软,她的阴谋就能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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