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柳竹秋怅叹:“以她的性格,目前一定终日惶恐,可惜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尽力劝她宽心
以待。”
“这事不是宽心能解决的,我若是她现在就该设法自保。”
“如何自保?”
“办法很多,得看她最想保住什么。如果是性命,那就主动让位,免得被人当眼中钉。如果是妃位,就得耍点手段了。”
“说来听听。”
“眼下最大的症结是她生不出孩子,那就想办法弄出个孩子来,比如让身边亲信的侍女侍奉太子,待其怀孕产子后再对外说是自己生的。反正陛下和太子都不想让窦嫔做正室,跟他们商量,定能取得支持。”
柳竹秋听得生气,坐起来严肃训斥:“死丫头,我平时不管你,你这心思是一发往邪路上走了。你可曾想过那代孕的侍女和其他知情者会是什么下场?万一生出来的是个女孩儿,再故技重施一次,又得牵连多少人?这等没心肝的事岂是人做的?”
春梨鲜少受她严责,忙下床端正跪好,垂首认错道:“奴婢自作聪明,请小姐恕罪。”
柳竹秋恼她是怕她学坏,见她求饶,伸手扶起,语重心长教导:“春梨,你很聪明,有时甚至比我更机灵。可聪明不加以引导就会像缺乏治理的河水,早晚泛滥成灾。为什么《反经》、《素书》上记载的权术很精彩,却不能像《四书五经》一样被正人推崇?因为这世界需要道德约束,若人人都只讲权谋不讲道德,世上将没有仁义君子,只剩阴险小人,那与修罗道有何区别?你要记住,无论有什么理由,做人都不能失去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