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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俶脑内素来紧着的弦,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断裂。他走过去,想要摸她的脸,却被她避过。她两眼里,是不加掩饰的畏惧、还有些许乞求。
“怎么了?”
她张着仓皇到极致的眸子,身子开始不住地颤抖起来。官白纻有多聪明,他眼睁睁看她瞬间跪倒在地,将怀里的匣子掀开。
鲜红的嫁衣掉出来,那鲜亮至极的颜色,几乎要灼伤他的双眼。
“爷,你叫鸦娘嫁人,鸦娘乖乖嫁了”,她边抹去脸上的泪,边将那嫁衣捧出来:“自去了高府,也生出过自戕的心思。思忖着不若自我了断,可心里到底放不下你。”
“原以为,或许就在这心里默默念着您,了此残生。可我清清楚楚地知道,我对高年起了心思。”
“鸦娘守了您多少年,自个儿也记不清楚。可他是头一个说愿意守着我、不论多少年的人。”
“这情爱,终不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就能得的东西。鸦娘受尽世间情苦,现终于寻到归处。”
不敢说高年是他亲自指给她的,更不敢质问他的言而无信。在她心中,他便从来不是君子。她了解他,到现在,还懂得如何不着痕迹地讨好、舒缓他的心思。
殷俶扣下官白纻,将她关在重华宫里。
再之后,御医讲她已是怀有身孕。
殷俶是不会有后悔的心思的。他是大历的天,他永远有终止和开始的权力。
官白纻怀孕后,也是相当的漂亮。她更丰盈、更温润,整个人的锋芒都融成为柔软的光亮。哪怕只是远远看着,他都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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