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宗这边虽下了旨意,但也不好立刻撵着殷俶动身。
皇子出行,代表着皇室的脸面。他再不喜殷俶,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足的。该给指派的文武随行一个不少,也准许他自己挑些亲近的人随行。
殷俶仍旧称病,避在重华宫内不见外人。那些文武随行官员,他也不见有多么费心去挑,只是一句“但凭陛下作出”,全权交托给睿宗。
“兄长莫不是觉得,现下服软称病,能搏得父皇垂怜,从而放过他。”
殷觉笑盈盈地用扇子敲着掌心,同李习谈笑。
李习叹口气,却没有应答。这位大殿下还是涉世未深,虽然有几分难得的才干,到底少了几分运气。换作任何一个其他皇帝,这位大殿下的境遇都将是无上的尊贵、万般荣宠集于一身。可偏偏,就是差了这么几分运命。
却说重华宫这边,本该万念俱灰、垂死挣扎的殷俶,此时正老神在在地坐在书案后发呆。他百无聊赖地捏起桌上的纸,又看了一遍。
这是他自己决定的亲随名单。或许在这名单里的人眼中,被选中不是什么无上的荣耀,反倒是阎王爷的催命符。
他的眼顺势看下来,忽而凝住,久久不动。
伯柊正巧进来献茶。他今日面色有些许憔悴,嘴角顶着一串细小红涨的水泡。
殷俶斜眼,“这是怎么了?”
伯柊有些扭捏地抬手挡住嘴角,神情里透着几分狼狈与难堪:“让爷见笑了,这几日有些上火。”
殷俶只是垂下眼,抬手挥了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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