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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俶的伤被太医细心料理后, 三思和伯柊就领着一众宫人退走了。
三思有些犹疑地瞥了眼守在塌边的官白纻,却被伯柊眼疾手快地拉住手腕,半逼着一同退了出去。
官白纻坐在那塌边, 叹了口气。这些话,本来是该等他养足了精神再说的。她知道殷俶纵然闭着眼, 也定是已经清醒了,不然也不会放任那太医如此轻易地近身。
“今日,为何要与那高年约在碧海楼?前世陆姑娘在碧海楼因流民作乱而摔折了腿, 爷若是想去护她,也该多带些人手。”
“流民可以不放在眼里,可您也瞧见了,多少只眼睛盯着您的动作, 鸦娘今儿在宫里也遭了埋伏,爷在碧海楼也被下了死手。”
这话说完, 她就见榻上躺着的人陡然睁眼,不知为何, 他的眼睛冷得令她有些心慌。
“你又何必关心爷的死活。”
他半阖上眼, 端得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那话的音调极轻,却好似那重重的锤砸在她的心上。
官白纻只觉有股邪火从心底倏得窜起来, 将她那所剩无几的清明都要焚毁殆尽。
她忽然笑了一下, “是了,我是个贱骨头。便不该听闻你今日去碧海楼就心慌意乱, 担心你受那流民冲撞,巴巴地叫了王祯一同前去。”
“只是这些,你前世难道就不曾知晓吗?我顾不顾你的安危”, 她似是说到了什么伤心处, 陡然一口气梗在喉间, 眼眶霎时通红,却并未掉泪,“先不说为你挡了多少刀剑、在宫中又遇过多少毒杀构陷,就单说官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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