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白纻这才惊觉,这个被他称作“爷”的男子,虽然壳子里仍旧是前世那个经历众多磨砺后心思深沉、不愿被随意揣摩的帝王。但样貌却还是个实实在在、刚刚弱冠的郎君。
他眼角眉梢方才褪去少年的稚气,而生出几分青年男子的清俊之气。身姿颀长,前世的威势却还只是隐隐成型。就如那虽有大气象却还方才成年的幼龙,虽然知道对方的尊贵,却难以生出过分的敬畏之心。
她心里燎原的情爱之欲,隐隐有压倒对他的畏惧之心的势头。
便是他一直退避又如何,今生二人重来,她没有如前世那般不光彩地入宫,他又亲口承认自己是他的亲近之人。
既然如此,她为何不能生出贪念、不能有独占之念。她便要将陆蓁蓁那等人的影子从他的心中连根拔除,从此之后,除了自己,旁的女子便都不绝不能入他的眼。如若真有这样的人,便休怪她心狠了。
眼中滑过一丝幽暗的狠意,官白纻收拾了情绪,将书册揣进怀里。她拨了拨鬓角的碎发,状似不经意地询问道,“爷,可还记得钟妙嫣?”
殷俶只是看她,眼里难得生出些许茫然之色。
“便是前世,贵妃娘娘安排与您在房事上开蒙的琴师之女。”
“爷没碰过她。”
殷俶眼角眉梢透着股子漫不经心的散漫。
自然没碰过,前世殷俶为殷俶在房事上开蒙的女子,就是菊花宴上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她。随后,她便成了殷俶的宫妾。谁人少年不风流,初尝情爱滋味的殷俶与官白纻虽然青涩,但耐不住对于鱼水之欢的好奇懵懂,二人也有过一段很是荒唐的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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