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的亲门生,关系非比寻常。就连他的总督之位,都少不了李习的助力。
三年前李习被连累遭到贬黜,去了南都,本以为他此生都难还京,却不想官阁老忽然丁忧,这李习又莫名得了睿宗青眼。如此看来,他李经延在这边陲之地,便更可高枕无忧了。
这钱穆真就是李习的门生,他亲自从京都到这西南,与李经延传话。却原来是为了李贵妃想要抬位一事。
李经延可不傻,他自然想得通这李贵妃急吼吼要抬位之间的关窍。皇三子想入东宫,于礼不合。但若子凭母贵,贵妃摇身一变为神女,又位临贵妃,这皇三子作为真龙与神女之后,作个太子自然绰绰有余。如果自己能在这里面出力,那保不齐就是从龙之功,从此便半生无忧。
恰逢一商人出海归来,给自己进献了只从未见过的珍奇异兽,毛发浓厚艳丽,似马似非马、似鹿非鹿。虽然是只幼兽,但也十分奇异。而古籍上也说那麒麟兽圆头狼蹄、鹿身龙尾、头顶一双异角,倒也极为符合眼前此物的描述。
李经延知道睿宗喜好研习道法,于是生了主意。他越想越得意,脸都笑成朵菊花,他趁着那几位脚夫不注意,偷偷凑近钱穆真,“钱公,此事您可要多多费心。这是在下些许心意,还望您能转交于李阁老。”
钱穆真神情肃穆地暗暗接过,两摞个鼓鼓囊囊的荷包被他妥帖地置于怀中。
待离了李经延处,钱穆真坐在轿子里,依次打开两个荷包,一个荷包里是五千两银票。他骤然屏住呼吸,又颤抖着手打开另一只荷包,里面只有薄薄的几张田契。他取出细看,下一刻,整个人便如那秋风中的落叶般浑身颤抖起来。
这几张田契,价值有十五万两。整个西南地区的所有省县加起来的税收又有多少,他想起沿路而来遍地的饿殍和面黄肌瘦的流民,心下大骇。这钱,是从哪里来的?这西南的匪患为何剿了数年仍不见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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