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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姩一直注意着脚下的木板,走完全部楼梯抬起头,很是吃惊。
楼梯对着的那面墙,白漆暗哑,墙上挂了缤纷的面具。望过去的第一眼,吓人一跳。
面具有妖娆的,沉静的,豪放,温暖……一面白墙像是一张画布,铺满了各色各样的情绪,或欲/望,或痴恋,或欢愉。
彭安为陆姩挡了挡视线:“商铺的老板以前玩戏曲,是跟着云门来了香港。”
陆姩笑一下:“大晚上的,一张张脸瞪着人,老板天天住这里都没吓出心脏病,那是真的爱好戏曲。”
店铺有三间房,靠南面的大房间家具齐全。对面的客房只有一张床。最小的那间堆积了杂物,看样子是当仓库用的。卫生间和浴室在栏杆的另一头。
彭安把南面那间大房让出来。
陆姩不领情:“我在东五山是睡大通铺,有个床板非常不错了。你养尊处优惯了,你住大房间。”
彭安抿抿嘴唇:“我父母说……”
她不耐烦地打断他:“得了得了,多大年纪了,没个主见,什么都是你父母说。保释是你父母说的,到东五山探视也是你父母说的。你就没有自己说的时候。”
“我自己说。”彭安怕她又循着名头训话,“陆小姐就睡大房间。”他后退一步,进去客房,立即关门。
陆姩冲着客房的门板喊:“是你自己选择睡硬板床的,可别指望我对你生出同情心。”每每想起他和陈展星关系要好,她就堵着一股气。
混乱的一晚,她担心张均能,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
彭安坐在床板上,稍一动作,床板就发出“哐哐”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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