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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疯子拉着他往院中西南角看去,一堆又脏又臭的东西之中,一口土灶还冒着烟,上面吊了给大锅盖,熏得上面一层黑黑糊糊的东西,散发出不太好闻的刺鼻的味道。
“这是什么呀?”卫景平有点嫌弃地问。
姚疯子用手指捻了一些下来:“这是松烟。”
“松烟?”卫景平脑中呼之欲出一种熟悉的东西,可他一时想不出是什么了。
“收些松烟用桐油炼制,然后捶啊捶,”姚疯子这会儿特别像个正常人:“边捶边加入麝香呀、大梅片、公丁香啦,”他一口气数了十多种香料:“放上半年风干后就制成墨条了,拿来写字很好看。可惜,没料了没料了……”
这时候,姚疯子看起来是个非常之正常的落魄文人士子。
“这是制墨的。”土著卫景明这会儿听可算是懂了:“姚先生好像在说他是怎么制墨的。”
制墨。
墨。
墨是传统书写、绘画的颜料,以水调和在砚台中细细研墨,“黝黑发光、入纸不晕、历久不衰。3”,卫景平脑海中倏然蹦出了前世无意中在哪里的博物馆看到的展品介绍体,说的是上好的墨落纸如漆经久不褪且纸笔不胶着丰肌腻理,有一点如漆、万载存真的美誉,一锭难求非常之值钱。
他目前为止对于墨的了解就只有零星的这么多。
姚疯子自己开了一瓶桂花酒,尝了两口脸上露出通体舒畅的陶醉表情:“那个啊,我制的想送……送你。”
姚疯子会制墨。
他看上去还深谙制墨之道。
卫景平彻彻底底呆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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