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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朝正值二月二,龙抬头的时候。
前日刚下过细雨,今日阳光灿灿,地里土润而不湿,恰是春耕祭的好时候。
神烈山下的神烈村刚刚举行完他们的洒墨礼。炭笔画出的土地上,点点的红色犹如种子洒落。
今年洒墨礼准备的红墨,是里正全叔专程上京中买的上好朱砂墨,一锭手指大小的朱砂墨,要了他一两银的价钱。
付钱的时候虽痛,可看着洒墨礼举行得顺顺利利,他又心中高兴。
“春日洒墨,秋日收获”,今年的洒墨礼这般顺利,定然能有个好收成。
他喜滋滋地将朱砂墨收好,心里正盘算着日后年年都用这块朱砂做洒墨礼时,就见柱子垂头丧气的过来了。
“咋了柱子?”全叔主动问他,“先不是还好好的么?”
“我家那个代耕架坏了,”柱子闷声闷气地说,“我原是托着牛叔上京,帮忙找找木匠。可我刚刚问牛叔,说是京里做那代耕架子的木匠去岁就走了。”
“走了?”全叔心里也惊了,“那可还有别的木匠会这营生啊?”
柱子苦着脸摇头。
“说是一家子都走了,徒弟都跟着走了。”
全叔一听,脸也跟着苦了起来。
这代耕架还是三年前朝廷里的木匠研究出来的。它是个板车的模样,却没有板子。板子架着的地方换成了辘轳,只需两个人推着就能把地翻了,别提多省事了。
换做前些年,他们春耕准备翻耕时,那都得挨家挨户的排队,等着村子里唯二的两头耕牛轮着转。那有耕牛的人家,每年春耕都能从乡亲们手里赚不少铜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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