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原本叫卫继泠,上前天,他爹带到镇上派出所给改了名字。
他蜷在被子里,模模糊糊听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说话声。
“等会你把饭煮着,给泠娃儿再烧个蛋汤,他吃了好去上学”,卫复生说,“头两天……你送哈他。”
“……嗯。”
卫复生从院角石板坡往路上走,解放鞋厚实的底子和石头摩擦,沉重的音变成回声,被拉的极旷,传到屋里,撕开卫泠酸涩的眼皮。
屋里很黑,窗前的屉柜上掉着灯,安静地悬着,动也不动。
吃了早饭,卫泠又回到屋,拉完灯眼睛刺地疼,缓了片刻。屉柜比他的腰还高,右上角垒着一迭黄皮子的新课本,那本属于卫小相,可现在却是他的,门后挂的崭新的军绿包也是。
卫泠把写着大字的课本塞进包,又装了一只新铅笔,旧的,涂画过的本子都在卫小相入棺的时候放进去了。
他挎着和腰粗的书包,走到门楣底下站着,焦月琴看了一眼,别过头去,半晌不说话,天隐隐放白了,群山仍有些蓝。
“……娘,我上学去啊。”
虽然人都跟这孩子说,从今以后你要把她叫妈了,可是卫小相才把她叫妈,而且卫泠有自己的妈。
不过他仍要唤一声娘,河坝场的张泉不就叫屋里爸爸妈妈,爹和娘么。
卫泠说这近不让娘送,焦月琴就没送。
上了路,两边虽长着青色的茅草,不时也刮人裤脚,风虽吹着,也掀起细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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