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骨相好的人无论男女,往往需要年龄的积淀才显得出其难以为人抗拒的魅力,阮娘认识这个男人已经有很多年,现在的他远比年轻时更能吸引女人的目光。
更不要说茯苓这样半只脚踩在成年线上的少女。
男人看了一眼平板,坐直身体发动汽车,道:“茯苓还在学校,新学期报道。今天只有我带你去。”
阮娘没有再说话,低嚎了一声算是回应。
车窗映照出一张金属镶嵌而成的狐狸脸,尖而廓的耳朵由坚硬的铬合金制成,模拟毛发的细电线簇是最好的信号导体,耳蜗内的通风口精致如一个镂空的铃铛,只有碰过的人才知道边缘切口有多么锋利。如果这是一张面具,一定是件频繁得到称赞的完美作品。
但它属于一个生命。
冰冷的眼神从车窗收回,划过安全带扣,副驾驶座,直望向后视镜里那双同样冷淡的眼睛。
“不用这么看我,阮娘,”男人动作流畅把车驶进另一条街,目光落在眼前的路况上:“我也快要死了,计划的时间就定在下个秋天。”
短暂的寂静过后,后座响起一道女声,像是机械模拟出的人声,有呲呲摩擦的细碎噪音——这也是阮娘在动物形态时基本不说话的原因。
“陆鹤良,你也要被我熬死了。”
“这倒不一定。”陆鹤良笑了笑,他仍看着前方的路况:“命数这种东西,很难说。”
狐狸桀桀笑了一声,沙哑,琐碎,柔媚,三种不相干的感觉混在一起,常人听到会觉得像指甲抓挠黑板。
陆鹤良没有露出任何为这道女声所感到不适的神色,他似乎是想到什么,眉眼柔和了一瞬,又很快平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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