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她的外语还没形成语言习惯,广播上英法语切换叫了她那么多次,她忙着给冬宁打电话,硬是没注意到。
“要是你没操心这些不该你管的事,就不会有这个意外。”
盛染沉默了好一会儿,声音很低地说:“我怕你还像之前那样,生病了,不够钱去医院。”
前年冬天,冬宁贫血严重的那段时间,盛染来过一次巴黎。
那会儿,冬宁还住在宿舍,盛染没费多大功夫,就问到了她的地址,找上门的那天,冬宁的脸比纸还白,来开门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瘦得快没了,盛染当时就掉了眼泪,求她跟自己回去。
冬宁当然不会跟她回去,别的不说,书刚读到一半,回哪去?
盛染虽然心疼冬宁,但本身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哭完鼻子,最后还是冬宁用摩卡壶给她煮了红糖鸡蛋,让她在自己床上睡了一觉,才打发她走。
可她第一天被打发走,第二天又来了,第三天也来。
冬宁顶着惨白的脸帮她检查单词听写、带她去学校的餐厅吃了两顿饭,还去了趟埃菲尔铁塔。
剩下两天就要过年了,盛染才登上回国的飞机。
冬宁跟盛誉在一起的时候,不光他们俩年轻,刚不到二十岁,盛染也太小了。
她把冬宁当成嫂子,习惯了依赖她,常常对着她哭鼻子,有什么想要的,知道盛誉不同意,都要先去磨冬宁,第一次来例假,第一个告诉的人也是冬宁。
那时候形成的一些习惯,实在是很难改掉。
等到冬宁和盛誉分手,他们俩本人免不了伤筋动骨,即使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接受良好,盛染却像是离异夫妻的遗留女儿,始终没能从心理上断奶,冬宁也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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