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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顶中央因此秃了一块,在春寒料峭下,瑟瑟发冷。
萧青冥收剑回鞘时发出一声清脆的轻鸣,慢条斯理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今日念在你并非祸乱主谋,又救主心切,姑且令你的发肤代你受过。”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云麾将军凌涛,以下犯上,冲动无谋,犯下大错,不能担任将军一职,也不能继续留在雍州军中。”
“今日起,贬斥为一普通兵卒,编入禁军中,处罚日日清洗马厩。其他人也参照此例执行。”
“凌涛,你可服气?”
这下峰回路转,凌涛和其他武将亲卫侥幸捡回一命,当即大喜过望,一悲一喜之间几乎要流出眼泪:“服气,服气,士兵凌涛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张束止同样又惊又喜,还没来得及为他高兴,萧青冥别有深意的眼神已经落在他脸上。
“至于你,方才危机关头,你出手阻止凌涛,本应嘉奖。”
张束止心中一凛,忐忑不安:“保护陛下乃应尽之责,罪臣不敢居功。”
萧青冥接着道:“但今日之乱你也有份参与,就当功过相抵,不再另行处罚。”
张束止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萧青冥忽而俯身按住他的肩头,压低嗓音:“是谁指使你的?黎昌,还是喻行舟?”
萧青冥的声线沉悦而优雅,不轻不重的语调带着皇族特有的矜贵,听在张束止耳朵里,只觉得寒气顺着背脊往上窜,头皮一阵发麻:“无、无人……”
“首鼠两端,难成大器。”说完这么一句,萧青冥状似亲切地拍拍他的肩,便直起身。
张束止回过神时,后背已是一身冷汗——皇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深沉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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