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像刮下来的鱼鳞,闪着青蓝色的死气的光。
他抬脚把地上的血水甩掉,鱼老板递给他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着大块的鱼肉,随着走路在袋子里滑动。陈叹樵拎着袋子,觉得里面的鱼还在睁着眼睛大口呼吸,让人觉得毛毛的。
他往家走,正好撞上陈蜜跑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满脸是泪,眼底腥红,目光狠狠剜向他。
陈叹樵觉得老板手里的刀在他脖颈也重重敲了一下。
陈蜜挥手,打了他一个耳光。
他愣了一下,不明白,拎着袋子的手紧了紧。妈知道了吗?
知道什么,知道他俩的事情吗?那一点点龌龊肮脏的爱。
陈蜜咬着牙,泪水把睫毛打湿了,刚刚被刀背刮下的鱼鳞好像在她的脸上纷纷扑朔,淡蓝色的光一滴接着一滴,落在陈叹樵手臂上是湿的。鱼离开了湖泊眼睛也是湿润的,陈蜜的眼睛就像囚鱼那样湿,吧哒吧哒地掉眼泪。
陈叹樵低头亲她,嘴角湿咸。陈蜜告诉他帮女人擦泪要用亲的,这叫泪吻。但没有用,陈蜜还是哭,胸膛起伏,像那条塑料盆里大口喘气的鱼。
他被打了一巴掌,低头亲她,又被人使足了劲儿推开。陈蜜一定很生气,他都不知道那双细胳膊细腿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两个人撞在墙上,袋子扯破了,鱼肉滚了一地的灰。
陈叹樵看清鱼死了,死透了。跳动的是假象,恐惧被揭开的时候,现实就像鱼肉一样被大卸八块。
夏季闷热,要下雨,空气卯足了劲儿往毛孔里钻,黏得人很难受。陈蜜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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