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好吗?”
齐岷胸膛擂鼓, 压在心底的滔天巨浪濒临决堤:“他今晚……”
“他要我离开你,否则, 便要虞家四十三口人、要你为我陪葬。”虞欢道, “哦, 他还提了我的母亲袁氏, 他大概也知道,母亲是我在这世上最眷恋的人吧。”
齐岷眼圈发红, 悲愤交织。虞欢冰冷的泪又一次滚落下来:“齐岷,我想杀了他。你愿意陪我一起吗?”
夜似浓墨凝结,良久, 齐岷哑声开口:“愿。”
声音里藏着的是悲痛,是愤怒;也是释怀,是坚决。
其实, 今早上撞见那人企图在金玉堂里欺辱她时,杀心便已从他心底迸生, 就算今晚虞欢没有产生这样的念头, 那一份杀意也会在他心里不断滋长, 直至破笼挣出。
齐岷太清楚这种感觉,当年他决定从冯敬忠的掌心里挣脱时,胸膛里就蓄压着这样一份隐忍的杀意。他说他绝非善类,并不是恐吓虞欢的说辞,至少在他看来,在遇见她以前的那十多年人生里,他从来不是光明磊落、赤胆忠心的君子。
被流放的那六年,他为存活下来杀过人;投靠冯敬忠后,他为摆脱走狗的命运反戈上位;如今,他不顾君臣之义跟皇帝争夺女人,内情败露,事态恶化,那人以包括他在内的数十条人命威逼胁迫,他原本的谋划已然失败,除了弑君,又还能有怎样的抉择?
齐岷眼底的低沉一点点消退,目光在黑暗里焕发锐利光芒,他搂着虞欢,道:“他为何会知道你我的关系?”
虞欢的不安因他的承诺、抚慰得以平复,回忆道:“今天早上你走后,他突然扒开我的衣服,看见了我后肩的伤,坚称那伤是你我苟合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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