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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岷皱眉。
虞欢道:“我梦见你押着我去地牢,让我看被囚禁的父亲、继母、弟弟妹妹。”
齐岷眉间阴影更深,眼神里闪过错愕。
虞欢又道:“我还看见了母亲。母亲为出嫁的我梳发,要我嫁一个心仪的郎君,我向她拜别,走后,听见父亲在大声喊我的名字,要我救他,继母也在喊我,要我来救。我没听,一直往前走,前面有很高很高的浪。”
齐岷听到这里,眼底阴云蓄压。
虞欢眼神慢慢聚焦,望着他道:“我跳进去了。”
齐岷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是什么表情,喉结滚动几次,喉咙似被什么攫住,难以出声。
昨天在海边,他问她可想过以后相遇该如何自处,她笑着反诘他为何就确信一定还能再跟她相遇。那一瞬间,他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有一种虞欢要结束什么的直觉。
现在,她来告诉他,她做噩梦了,在噩梦里,她选择跟滔天的海浪融为一体,这是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
齐岷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哑,又哑又沉厉。
“你要跳海?”
虞欢默然,眼眶里的泪水似更汹涌,良久,才道:“我想过。”
齐岷眼底冷霜凝结。
虞欢的手腕忽然在掌心里挣扎,齐岷低头,拿开手,看见她摊开的手心里放着一颗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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