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杂草。”姜黎说,“野蛮生长,很好养活。”
周织澄明白她的梗,哈哈大笑,其实她们两人在大学里‘狼狈为奸’,有时候是挺让人厌烦的,留着一样的发型,穿着同款的裙子,几乎天天都腻在一起,上课摸鱼憋笑看综艺,下课手拉手冲二食堂,导致后来班干部批评大会上,有个不怎么喜欢她们的同学批评了她们没有集体荣誉感,搞二人小团体,不合群,勉强夸了她们俩像杂草一样好养活。
其实只是因为有友谊的加成,很多苦都变成了有趣。
大一在山里军训了两周结束,大部分人都在抱怨这两周的艰苦,而她们各发了两张军训时两人深夜穿着军大衣、敷面膜站岗的魔鬼打光恐怖照片,军训给她们留下的回忆基本都是快乐的,她第一次知道北方馒头和玉米糊糊有多好吃。学校的硬件设备也不好,集体大澡堂,每次洗澡都要提着澡筐横穿半个校园,然后脱光光,排排站,没有浴帘,就连那个正在洗澡的人都是当着大家的面洗的,有人投诉这样丧失尊严,但没什么作用,姜黎反倒安慰大家,只能往好点想,雾气朦胧,灯光昏黄,假装自己是西方油画里的中世纪美妇或者天堂圣母洗澡。
狭小的上世纪 80 年代六人间宿舍,6 点就要冲出宿舍占位置的名师课堂,没有充足自习位置的期末,拼死拼活、几天考八门课的考试周,半夜三更跑去 ktv 嗨唱,直到天亮一起唱着“拒绝黄赌毒”宣传歌曲走在清晨大街上的刷夜。
这是属于她和姜黎的快乐大学时光。
有些校友从法大毕业后,常常会因为学校的狭小、资源的贫瘠、卷到极致的学风而怨恨学校,但她和姜黎还是很感谢学校的,或许正是因为她们是来自小镇野蛮生长的杂草。
姜黎说:“咱们学校的毕业证书在法律圈还是很好用的,要不是学校,我现在哪能有本事和我妈抗衡?”
刚说到她妈,她妈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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