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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向怀听到这就明白了,她独立后接的第一个刑事小案,就做了无罪辩护,申请了非法证据排除,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律师来说,对于一个相对封建保守的县城法律环境来说,这的确是个大胆的挑战性举动。
她当时面临的压力一定不会小,不用想都知道,肯定会有人骂她是钻牛角尖的年轻律师,非要洗白醉驾。
所以她的徒弟叶白说她,凭一己之力促进了南日县的医疗交通系统的整改,还真是半点没有夸张。
“当时争议了一段时间后,检方采用了我的辩护意见,退回公安重新补充侦查了,但距离事发过去了那么久,当事人体内早就没有酒精了,也没有合规的备用血液,最后只能以证据不足撤诉了。”
“那你的当事人肯定很高兴。”
周织澄想起他,倒是有点一言难尽:“他是很高兴,高兴到一见到我,就说——不愧是高材生律师,很会颠倒黑白,钱没白花,他说他那晚糊涂了,的确喝醉了,气得他母亲在旁边锤他。”
他的夸赞比骂人还难受,而且,当时他们都还在交警大队那里,一个老警察听到这话,狠狠地瞪了眼周织澄,大概怪她跟“坏人”同流合污,冷哼一声:“读死书的书呆子。”
倒也没说是骂谁的。
老警察越想越气,无法判定是否达到醉驾标准,但酒驾是逃不了的,狠狠臭骂了那人一顿,扣了分,罚了钱,还罚人做了一周的扫大街义务活动。
那条街偏偏就在开伦律所楼下。
每天周织澄骑小电驴上班,老远就能听到那个年轻人热情地扛着扫把在楼下大喊:“大律师,讼棍大师,高材生,周律师!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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