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着怀里人身上清幽馥郁的梅香,那些战场上刀光血影瞬间就远去了,好似人间只剩一片清月。
陆清则从宁倦身上嗅到隐约的药味儿与血腥气,安静地由着他抱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把他推开,拉着他坐下来,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有没有受伤?”
若是寻常时候,宁倦定要卖个惨,讨点陆清则的关心,但战场上开不得玩笑,他笑了笑,安抚陆清则:“一点轻伤而已,不碍事的。”
顿了顿,他低声道:“我把自己好好地送回来了,怀雪。”
陆清则的心登时软了下去,抚了抚他的脸庞,嗓音柔和:“陛下还算得上是金口玉言。”
“那怀雪,”宁倦还记得他之前说要教训自己,小心地问,“还生气吗?”
陆清则与他对视片晌,善良地微笑:“不气了。”
生不生气,都不耽搁他回京就镣铐伺候。
宁倦丝毫没察觉到陆清则的心口不一,无形的尾巴好像又摇了起来,腆着脸道:“怀雪,其实我还从云滇带来了个礼物给你。”
陆清则不由自主地看了眼院子里沉重的编钟。
“不是那个。”
宁倦从怀里摸出张银面具。
绞丝似凤尾,花里胡哨,骚里骚气。
陆清则:“……”
难怪方才感觉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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