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了临风殿,折腾人的本事却无师自通,比这小兔崽子厉害了不知多少倍。
心血来潮,往地上摔个青花瓷盘,捡了半夜的碎瓷玩儿,就能把他惊吓得连夜赶去皇宫,路上一颗心剧烈跳得几乎冲出胸腔。
他闭着眼,小兔崽子冲着他气急败坏地大喊大叫,男孩儿变声的公鸭嗓子着实难听,背后的伤处靠着石墙,疼得钻心。他压根不在乎。
从前的那位,才是他的陛下。
眼前这个聒噪的小兔崽子,算什么狗屁的陛下。
人生就是这么讽刺,所谓缅怀,总是发生在失去后。
从前他整天地被她折腾,她在宫里无聊了,闷了,心情不好了,想找人说话了,请他过去,他忙得很,不过去,她就变着花样作天作地。作到他看到宫里来传话的宫人就胸闷,看到临风殿正门的匾额就觉得脑壳疼。
只有领兵出征来回的路上,能有那么几天清清静静的无人打扰。
很久以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其实也不总是那么让人头疼。
只要他出征,她都会安安静静地等他回来,派人迎出城外五十里犒军,登上城楼观看大军凯旋,当面称赞他的军功,赏下他替麾下将士们讨要的赏赐。
君王也是人,猜忌本是人之常情。
只不过她在位的七年里,他从未遭受她的猜忌。他习以为常了。
她在位的那几年,身子极为不好,她几乎没有做帝王该做的所有的事。
不上朝,不听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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