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延熙帝去年八月暴卒于宫里。
一个没了儿子,一个没了夫君,曾经水火不容的婆媳住在了一处,如今居然也能心平气和地对坐喝茶,在秋天的日光下晒着太阳闲聊。
打扮得雍容素淡的两位身份尊贵之极的女人,一个声线孤寂,一个神情荒冷。
“这回办成了?”
“这回办成了。”
“不错。哀家在宫里还算有几个忠心的人。”
“母亲的人没有派上用处。哀家在宫里也留了几个忠心的人。是哀家的人办成了。”
谢娘娘通身素净,头上簪着白花。手指以优雅的姿态托着越瓷茶盏。
“除了有人,哀家手里还有钱。从谢氏家产掏来的大笔陪嫁。原打算着带进椒房殿,开销三五十年。结果只花用了三年,就搬来了离宫。没来得及用上的陪嫁,今后再也没有需要开销的地方了。”
年纪相差二十余岁,一个四十出头,徐娘半老,顶着太皇太后的头衔;一个年方二十,青春貌美,顶着太后的头衔。
两个自称哀家,死气沉沉的女人,彼此对坐着,姿态优美地喝茶。
“他必须死。”裴太后喃喃地说。
“他必须死。”谢娘娘也喃喃地说。
两个女人同时笑出了声。
“婉儿。你说的那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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