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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冷笑,“国库没钱,内库也没钱,不是还有富得流油的四大姓和勋贵高门吗。老夫拼着这张脸皮不要了,挨家挨户地募捐去。”
京城四大姓倒了卢氏,又有什么打紧。
倒了个范阳卢氏,新补上了河东裴氏。四大姓还是四大姓。
还有闷声发大财的宗室们,宗正寺伸手要钱的敕书一上就是几十本,年年从户部掏走多少钱。
还有移居离宫静养的裴太后,谢娘娘,哪个不是带着金山银山去的离宫。
李相在圣人面前立下了军令状,人被逼急了,这回发了狠。
情势跟去年掉了个整个儿,他直奔裴显的兵马元帅府,户部的衙役围堵了正门,当街讨钱来了。
裴显当时正在路上。
今天半道上碰着了姜鸾的马车,形制简朴,泯然街头,要不是文镜跟着车,几乎就要当面错过。他一看就知道,应该是从京兆府出来。
他下马过去,在街边说了几句话,见姜鸾心事重重、不怎么愉悦开怀的模样,问她怎么了,姜鸾不肯说,只趴在木窗棂边,摇了摇头。
裴显心里微微一动,提了句,“寒舍新得了一盆上好的企剑白墨,昨日刚开了花。好物难得,可否请殿下移步鉴赏?”
姜鸾原本低垂的视线瞬间抬起,盯着他瞧了一阵,抿着嘴笑了。
兵马元帅府的兰草都是从哪里得的,她会不知道?
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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